为自己争些什么。
“你来了。”她说。
褚戈跪坐在她身前,目光炯炯,伸长了手臂去摸她的脸,动作甚是轻佻。陆葳不避不闪,静静望着他,褚戈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,滑腻如昔,心驰神摇,而后苦笑一声,慢慢垂了下来。
“你还是老样子。”他说。
“当初不敢见我,现在怎么敢了?莫不是师尊当了掌门,自己当了宗主,有胆气了?”陆葳意有所指,当初不敢见,指的是他作为昆仑正使调停旁支纷争,匆匆而来,匆匆而去,竟不曾露面。这些话应该抱以幽怨的口气,或者抱以嘲讽的口气,陆葳却说得心平气和,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。
“紫阳掌门走了,我当了宗主,再没有什么挡在我们之间了。胆气这个东西,从来就有,缺少的只是时机。掌门把你贬出流石峰,莫非就存了成全我们的心思?”
“他的心思,没有人能猜透。”
“天地大变在即,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……”褚戈试探着说了句。
“我知道。你是才知道,还是一直都知道?”
“紫阳掌门投入镇妖塔前,跟师尊谈了很久,事后师父才告诉我这个秘密。嘿嘿,星河倒悬,九州陆沉,这就是我们逃无可逃的命运。”褚戈自嘲地笑笑,“那么你呢,是一直都知道吗?”
“掌门去往极北之地前,到仙云峰来看过我,说了一些事,叮嘱我心中有数,守口如瓶。他说,时日无多,及时行乐,如果我愿意,尽可遵从自己的心意。”
“想吃什么就吃什么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是这个意思吗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
“那么你遵从自己的心意了吗?”
陆葳轻笑道:“我坐在这里,看天,看云,风可以进,雨也可以进,等你有胆气来见我一面,然后拒绝你。这就是我的心意。”
这就是她的心意,这就是故事的结局,错过就错过了,不再有弥补的机会,两颗心的距离,从此不即不离,不再靠近。褚戈凝视着她的面容,沉默良久,才涩然道:“不说这些了,有正事找你。”
“你说。”
褚戈有些恍惚,定了定神,将接天岭群妖作乱的始末说了几句,觉得索然无味,干脆直接切入正题,请陆葳接手仙都派。
“是你私下里的请托,还是长老会的决定?”
“都是。”
陆葳望着天边的云霞,若有所思,随口道:“旁支并派,是你的主意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