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不知道多少巡,李浩已经拉着岳飞三人来了一通:
“弟弟读得什么书啊?可曾婚配?爱使哪门拳法……”
这很大程度增进了几人间的友谊。
男人嘛,夜聊的话题总是由浅至深,由肤浅的皮囊、游戏到深奥的家国大事、宇宙哲理。
李浩有意藏拙之下,这酒桌上最有见识最有经历的当然是鲁智深了。
于是,讲完荤话,到了后半夜,在岳飞王贵两个向往沙场的热血少年的缠磨下,鲁智深讲起了沙场之事。
一开始不过是些沙场常识、兵阵排列,后来就讲起某次大雪为暖身而畅饮热血,再后来讲到就更杂乱了:
从雄关八月的无尽风沙到十二月的漫天飞雪;从某次阵斩敌将的痛快到被西夏铁骑包围围杀的憋屈;从种家军最擅长的阻截阵到西夏人的重骑冲锋,从豪情万丈到无边落寂
鲁智深言辞未必精妙生动,可讲得俱是他亲身经历之事,也是扣人心弦。
两个未经战事,每日学武习兵的少年听的是热血澎湃,难以自已。
听到妙处,岳飞涨红了脸,慨然起身道:
“恨我年少,不能与大师并肩而战。将来我必要西拒西夏,北讨辽国,精忠报国,建功立业!只有这般,方不负来此世上一遭!”
言毕,岳飞猛的抱起了酒坛,一饮而尽,大呼一声“痛快!”
“俺也一样!”王贵也是抱起酒坛畅饮了一坛。
他俩毕竟年少,此前就喝了不少,又兼如此痛饮,没多久就酒意上头,昏昏沉沉的睡去了。
桌上的几人这才看着这两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温和的笑着。
武松长呼口气,给二人披上皮裘,然后笑道:
“他们到底年轻些,还不知道建功立业四个字,就是无数的白骨和丧事。倒是那岳云,你怎么不随他们同饮?”
岳云刚刚在回想前世的多年征战与辛酸,恍然收神,呆愣片刻,才鼻头一酸的呢喃道:
“我的父亲,就死在了战事当中!”
就当他是死在战场上的吧.如果这样,他死前也会带着笑的吧。
“总有一天,他们会明白的!”
鲁智深一反常态没有豪饮,而是把手中酒坛高高举起,然后便有如丝细缕的酒水成线,缓缓滑入桌上的酒杯。
月色映在酒面上,满脸横肉的鲁智深在杯中的倒影似乎也变得清秀朝气起来,一如二十年前。
“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