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娘缓步走过来,款款落座,清清淡淡的说道:“董公,要论及不要面皮,董公比之杨川,也就半斤半两,故而,你这般死缠烂打根本就没效果;
织娘有一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董仲舒拱手笑道:“小师娘请讲。”
织娘半眯着眼,认真打量着董仲舒,道:“杨川之所以不想见你,无非是心中有怨气,当初苦苦哀求你们这些读书人派一些门人弟子,帮他在朔方郡兴办学堂,劝农课桑,只可惜,你们这些人啊,书读的多,眼窝子却实在太浅,竟然没有任何一人前来帮忙;
故而,织娘建议,董公不妨重新思量一下,看看如何补救,这才是正理……”
董仲舒眼前一亮,呵呵笑道:“哎呀,是老夫操之过急,乱了方寸,老夫知道该如何去做了。”
言毕,这老贼起身,对着织娘躬身施礼:“谢过小师娘指点迷津。”
织娘侧身避让,却也不敢受董仲舒的这一礼,甚为不悦的说道:“董公,你也算是我大汉朝学识最为渊博的大读书人,怎的张口闭口的,都是这阿谀谄媚之言,织娘虽说乃一妇道人家,却也明白威武不能屈、富贵不能**的道理。”
董仲舒被一顿抢白,老脸微微一红,喟然叹道:“有所求,自然便有所收敛,织娘,老夫受教了。
唉,郅都生了一个好女儿。
长宁侯寻了一个好妇人,这天下,多了一名端端正正的女先生,董仲舒先去忙了。”
董仲舒将一壶酒、十条腊肉和一小袋麦子放在地上,拱拱手,转身便走,竟是一点都不含糊。
好不容易打发掉董仲舒,刘满探头探脑的出来张望几眼,甚为佩服的瞅着织娘笑道:“哎呀,还是织娘姐姐有办法,董仲舒那老不羞的太难缠了。”
织娘笑了笑,却什么都没说,只是拿起一本书慢慢读了起来……
……
三五日后,长安城和汉帝国一些豪门世族的读书人们,终于纷纷赶来。
自然而然,他们都被挡在了门外。
有刘满、织娘两名小妇人看门,那些读书人根本就没办法,刘满仗着‘大汉公主’的身份,刁蛮的不是一般;而实际上,最为难缠的,却还是织娘。
这小妇人不卑不亢,不咸不淡,无论对谁,她都能做到清清淡淡,偏生在礼仪上没有任何瑕疵,说几句话,自然也是端端正正,让那些个读书人都觉得继续纠缠下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于是,那一两百名读书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