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母雪豹幽冷的目光,他不自禁得打了一个寒颤,苦笑道:“就算它们是驺虞的血脉后裔,是上古瑞兽,可是……我不敢过去啊。”
瞅着杨川的狼狈模样,众人哈哈大笑。
张骞淡然说道: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既然心生畏惧,那就莫要以身犯险。”
杨川连连点头。
不料,向来沉默寡言的堂邑父,此刻却显得固执而狂热,撕下几大片烤羊肉递给杨川:“杨川小友,一定要珍惜此等机缘!”
看着杨川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,堂邑父急了,拍得胸膛‘嘭嘭’作响,不住口的保证雪豹绝不会伤人。
无论如何威逼利诱,杨川总是不依。
开玩笑,让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,单独面对一只成年雪豹,打死都不敢啊。
无奈之下,这位匈奴人竟单膝跪地,指天发誓:“腾格里在上,若杨川小友能收服神兽雪豹,堂邑父甘为奴仆,一生一世侍奉左右,永不背叛!”
言毕,他纳头便拜,嘭嘭嘭就是几个响头。
杨川傻眼了。
堂邑父不是张骞的仆从么?这么当面挖人墙角,会不会挨打?而且,自己眼下不过十二岁,且身为羌人的奴隶……
不得不说,封建迷信害死人啊。
看样子,这个匈奴人满脑子都是什么腾格里、长生天、上古神兽,差不多就是被洗脑了。
杨川一脸无奈的看向张骞,却见他撕了一小块羊肉,放在嘴里慢慢嚼着,若有所思的瞅着堂邑父,一声不吭。
“大叔……”杨川有些忐忑。
“既然如此,那便试一试吧,”张骞在羊皮袍子上擦擦手,突然笑道:“堂邑父的驯兽本领不错,他的话应该可信。
此外,他与某家名为主仆,实乃师友之交,只要他愿意奉你为主,某家不但不会阻拦,等回到大汉后,还会有一份重礼相赠。”
杨川使劲吞咽一口唾沫,挺挺小胸膛,义正辞严地说道:“小子何德何能,岂能让他人做我的奴仆!”
“好了,能将贪生怕死之事说得如此清新脱俗,你小子是某家所见过的第二人。”
张骞嘿然一笑,长身而起,向一辆搭了帐篷的勒勒车走去:“你的机缘来了,就算你不想接受也不成,某家是凶恶之人,看来只有回避一二。
斩杀三十人为凶者,毒杀三百七十五人为仁者?
哈哈哈,这世道!”
张骞大笑离去,杨川一脸懵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