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里正啊,你说,我身为母亲,白发人送黑发人,能不伤心吗?呜呜呜…”
老安婆子锤着胸口,倒是流了泪出来,看着不那么假了,不过夏七月压根看不到多少真心的难过,倒是很多算计的味道。
自始至终她就没有流过一滴泪,好在老安家各怀鬼胎,各自算计,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反常。
里正被老安婆子这么一问,也无话可说起来。
“里正叔,阿辰他在何地…遗体有找到吗?”夏七月低声问了一句。
听到夏七月说话,老安婆子也不哭了,安老头子也抬起了头,屋里所有人纷纷看过来,没有去看里正,反倒是看向了问话的夏七月。
里正摇头“遗体找不到了,上头直说子辰是在大匈奴的时候被匈奴士兵杀的,匈奴去年天灾不断,一冬天又是雪灾连连,开春之后就派兵在咱们东楚边境频频来犯,抢粮食抢牲畜甚至抢女人,战争一直不断,子辰就是在边境没的,边境天寒地冻大雪不断,遗体可能被雪掩埋了也说不定!”
虽然这话残忍,可里正不得不把上头传话的人说的都告诉老安家人,告诉眼前坚强的女人。
夏七月不知道原主是怎么称呼她丈夫的,不过自从她来了之后就一直是叫阿辰,也没有人说有什么不妥,所以就一直这么叫下去了。
听里正这么一说,她点头,“那我们给他立个衣冠冢吧…”
里正叹了口气“也只能这样了,不然祭拜的地方都没有了,这也是一种依托吧!”
“我的儿啊…呜呜呜呜…”老安婆子第三轮的哭闹又开始了,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拍着大腿。
“行了,你去找找老四留下的东西!”老安头子厉声警告老安婆子,警告她闹过头了。
“爹,咱们这一路逃荒过来,家里怎么可能还有老四的东西啊,不对,四弟妹那儿应该有!”刘梅眼睛滴溜溜转,不等老安婆子说话,马上接话,把这活儿扔给了夏七月。
夏七月连忙在原主的记忆里寻找了一圈,压根儿没有什么安子辰的东西啊。
“爹,娘,阿辰就那么两身衣服,从军的时候都带走了,我们是同盖一条被子的,总不能用被子做衣冠冢吧?”
这是实话,不仅安子辰,就连安子昊也就两身衣服替换着穿,而且都是带着补丁的。
老安家要说做新衣服最多的,那就属老大安子城了,就连老安头子都是没有几身衣服,如今逃荒过来更是除了夏七月过年时候给做的一身,就剩下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