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烟陷入一个梦境。
女人裹着臃肿灰暗的衣服,毫无修饰,年轻却疲倦的面容被口罩挡住,她的眼睛陡然盛满热忱,声音低哑。
“可以,帮帮我吗。”
而被她乞求的男人,高大挺拔。一束远光,泛着耀眼的白,模糊了他面容。
“认错人了?”他没理会,仿似陌生人,错身而过。
画面一转,由明变暗。
两人耳鬓厮磨,男人灼热的气息又离得很近,一点点碰到她鼻尖,直到唇被重重碾压。
“不后悔?”
女人羞愧地,闪躲地,没有回答。
她小心翼翼地,虔诚地,凑他跟前,她闭上眼睛,睫羽颤动不安。
却清晰地听到男人一声轻呵,漫不经心,“……够了,我们的关系,到此为止。”
……
办公室外,响起叩门声。
“余律师,外面有位女士找你。”
被惊醒的余烟,揉了揉发胀的眼角,有片刻恍然。
她还真挺小心眼的,裴燃的那些话,竟被她记了许多年。
-
短暂的午休结束。
余烟没想到,在会客厅等她的是钟愫,她的母亲。
“有事?”
“妈也是顺道过来,家里煲了汤。要不趁热喝些。”
钟愫起身,她保养得相当好,余烟所有美的特质,也几乎都来自于这位母亲。
一样明艳的五官,眉眼尤其相似,优越的骨相扛住了岁月侵蚀,身段匀称。
非要说不同的话,大概是她养尊处优多出一丝贵气,而余烟因工作历练多了分坚毅。
余烟皱眉,“还在上班。”
她反感的不是面前某位保姆佣人煮的汤,而是钟愫还把那里当作“家”。
“哦哦,那下班记得带上,回去喝也成。”钟愫犹豫了一会,“妈还想告诉你一声,过几天我去王阿姨那住住?”
“哪个?”
“诶,也是在基金会一起认识的。”
钟愫的圈子,余烟已经很少参与,只大概知道,她母亲过得不差,大别墅住着,满屋佣人照料,在那个人过世后,一切也并没改变,好似理所当然。
“是乔云池为难你?对不对?”余烟很快猜到,他不会善罢甘休,“他把你赶出去了?”
“哪里的话,云池就是和他二伯闹不开心,发发脾气,等过几天就好了。我跟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