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空一脚劈下,霎时间罡风四溅,拳意有如流水一般,并不如何摧枯拉朽,但若有抵抗,水便会汇聚一处,竭力冲刷。
刘景浊已经卷好一边袖子,他略微屈膝,以六合一拳砸出,足足六分力。
打琉璃身的哈拉大王,也不过用了这同等力道而已。
糜皖微微一笑,这样出拳,只是自找麻烦。
果然,刘景浊一拳刚刚落下,本是用以阻挠那道拳意,结果却好似站在洪水下游,倾力往上游抛去一根木桩子。水流冲刷而下,木桩子被带回,然后砸在自个儿脑袋上。
方才六成力一拳,结结实实还给了自个儿,自个儿把自个儿打的倒退十几丈。
刘景浊甩了甩发麻的手臂,还能这么玩儿啊?
不远处尚在河边煮茶的二人,眼力都不算差,特别是吕火丁,已经摇了摇头,问道:「我是被你们俩拉来的,你们打算只是分个高低还是也分生死?若分生死,那咱们就得一起上。」
直到现在,刘景浊可还没有拔剑呢。
又接连交手几次,刘景浊落在了下风,几乎每次出拳都会被那种古怪法子反弹回来。
可打着打着,糜皖忽然停手,就悬停半空中,面色极其不善,沉声道:「你瞧不起我?」
刘景浊笑着摆手,「真不是,只是我现在碰不见一个合适对手去磨砺拳意,我怕用全力的话会一不小心打死你。无冤无仇的,打死你作甚?」
此话一出,糜皖眉头皱的愈紧。
这是有多瞧不上我糜皖?瘦篙洲武道,且是你一个中土人能瞧不上的?
糜皖怒气腾腾一脚踏来,好似一座大山砸下。
刘景浊想了想,不再压制自身气力,猛然之间气势拔高,挥舞一拳砸去。拳头周遭雷霆炸裂,这次不是糜皖想要躲就能躲得开的。
吕火丁皱起眉头,沉声道:「这不是拳意,有可能是,但我看不出来。」
糜皖的武道真意与任何人的拳意放在一起,前者就好比是雨,后者好比是风。..
风越大,雨越斜,所以照理说,风是永远碰不到雨的。
可刘景浊方才一拳,雷霆炸裂,哪儿像是风啊?
这次,那随风漂流的腿法并未见拳就走,而是被刘景浊结结实实一拳,砸的倒飞出去数百丈,已经远离河岸,到了山中。
糜皖艰难起身,还没有站稳,胸口便又挨了一拳头。这次更狠,不光夹杂雷霆,更有熊熊火焰,连胸口的衣服都被烫了一个大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