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殣从外面回来的时候,手里拿着一枝覆了雪的白梅。
屋内点了炉火,很是暖和,花枝上的雪很快便化成了水,挂在枝头欲坠不坠,晶莹剔透,衬得这枝白梅更加出尘。
李殣将花放到傅窈手中,道:“还是你拿着好看。”
傅窈不明所以地侧着头,疑惑问;“晚?”
两人一起住在慈宁宫这几日,李殣对傅窈越发了解,比如她无法说出完整的字句,但会抓关键词表述,再结合表情稍加思索,便能得出傅窈真正想说的话。
正如此刻,她问的是:“你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?”
李殣替她将额侧的发丝顺到耳后:“路上遇到人,耽误了片刻。”
傅窈点头,不再多问。
宫女送来的药还放在桌上,李殣端起来:“先喝了吧。”
傅窈眨眨眼。
李殣送来的药总是很神奇,她闻着是苦的,但喝到口中是甜的,简直就是糖水。
她看着李殣俊秀的眉峰,心里忽然一痒,便对上他的目光:“喂我。”
喂我。
这两个字眼,她算是说得越发熟练了,丝毫不带停顿。
李殣瞬间便有些哭笑不得,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,便也就由着她,拿起勺子开始舀,还往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。
冬日天寒,放药的盘子内部做了镂空,用铁皮包了,填满细炭,从太医院一路送过来,药温刚刚好。
傅窈小口小口喝着,眼里都快笑出蜜来。
太后派来盯着帝后的线人见状,越发觉得太后未免过于猜忌。
一个连避子汤都喝得发笑的皇后,怎么可能是装傻呢?
李殣慢慢喂着,倒也极有耐心,他一直觉得自己这皇后有些像小雪兔,尤其是吃东西的时候,恬静可爱,多少有些看不够。
门外忽有人叩了叩。
海不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:“皇上,养心殿内一切准备妥当。”
傅窈接过碗:“自,自己,你去。”
她知道李殣这几日在忙章太傅的事,眼下正是最重要的时候,所以端着药自己便喝起来,还冲李殣笑了笑,意思是让他放心。
李殣点头:“我让人给你备了花酥,别出门,等朕回来。”
傅窈眸子一弯。
慈宁宫离养心殿并不算远,但李殣这次去了很久。
傅窈拿着花枝看了一会,找来瓶子给它插上,然后便做在窗边看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