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将近, 人们都在整理过去一年的喜与忧,购买年货,准备迎接新一年将至的希望。
却也有人熬不过这一年的末尾。
距离农历年仅剩一个月, 丁宝树从易记拿到了新一月的薪筹红包,在家怡的陪同下存入银行, 才拿着易大哥送给他的一盒蛋挞回家。
蛋挞酥酥的部分自己吃,软糯糯的溏心可以给阿嬷吃。
家怡拍拍他肩膀,叮嘱一句路上自己注意安全, 便折返回家。
哪知不到20分钟, 就接到丁宝树的电话。
话筒里少年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慌张, 甚至透出哭腔:“十一姐…我阿嬷不动了……”
家怡当即跑出开车,一脚油门冲到丁宝树家门口,来到他身边。
丁宝树正跪在床前哭, 转头看见易家怡,便站起身跑到她面前。少年人局促地仰脸看她, 眼睛里**两泡泪,手指绞在一起, 不知道该说什么, 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。
“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吗?”家怡问。
“嗯。”宝树点点头,但他看看家怡,又转头看看奶奶,脸色惨白着,眼中已酝酿起绝望的失控情绪。
家怡转头走到床边, 才蹲下便被拉入心流影像中。
满头银丝的老人家原本躺在床上看电视, 忽然尿急便靠着墙和把着支撑凳子,一步一挪去上卫生间。
折返回床上时,人就有些提不起精神了。
昏昏欲睡时, 老人似乎对自己生命的结束有所察觉,她转头望了望窗口外的天,伸手去抠床垫下。
但抠了几次没能抠出什么东西,眼神却逐渐涣散,终于软趴趴陷在床褥里,再也不动。
家怡回神,伸手摸了摸老太太的手,已经出现尸僵了——一般在人死后1到3小时,尸体肌肉便开始强直,关节不能屈伸……
转过头,家怡伸手拉住宝树的手,在他走近她,眼神**恐惧望向阿嬷时,家怡将他拢进了怀里。
一向早熟懂事的宝树似是明白了家怡的意思,阿嬷已经去了,没有得救了。
眼泪忽然便泉涌,少表露脆弱孩子模样的少年仔一旦绷不住,情绪便如山呼地裂般无法控制。
他双手揪紧易家怡袖子,额头抵着她肩膀,抽噎着,逐渐发出小兽咆哮般的低吼,仿佛在控诉上苍,为什么连他最后的亲人也夺走。
家怡手搭在他后脑勺上,一下一下的轻抚。
接到家怡电话的易家栋带着家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