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陆明远怒目而视:“你这厮,若再如此,我便同舍监告发你!”
要是宁馨在这儿,非得跳着脚骂陆明远的八辈祖宗不可。
可宁成文不会,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能说出口的最狠的话了。
周围都是休沐回来的学生,宁成文要面子,声音并不高,但愤怒的情绪已经上了脸,耳根和眼尾都红透了。
陆明远舔了舔唇,邪笑道:“行啊,你去告呗,我要是怕他们,就不敢惦记你这位宁案首了。”
说完,他哈哈笑了两声,转身离去,独留宁成文在原地。
“你这样是不行的。”一道脆亮的声音自上而下传过来。
“是谁?”宁成文一怔,仰头去看声音发出的地方。
可这一看不要紧,他发现书院三丈高的槐树上竟蹲着个人!
那人坐在树杈上,一双腿晃晃悠悠好不惬意。
“你、你是不是都听见了。”宁成文真的想死的心都有。
他面皮儿极薄,陆明远也是看中这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。
现在竟然又被旁人听见了。
这可如何是好!
那人三下五除二从槐树上蹦了下来,一边扑掸着青衫上的灰尘一边笑他:“怕什么啊,我可不是村头扯老婆舌的妇人,不会给你传出去的。”
那人站直,个子也堪堪才到他的下颌,不高,人也生的瘦弱。
但这张脸倒是格外明艳,唇红齿白的,眼睛也滚圆晶亮。
一头墨发以玉冠束起,将人衬得格外清俊剔透。
宁成文打小就被人说生的漂亮俊美。
可跟这位仁兄相比,他又自愧不如了许多。
想到自己刚才小人之心了,宁成文不好意思道:“多谢这位小哥。”
“小个子”摆摆手,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颇有些赞同的看了看陆明远的背影。
“这臭流氓,眼光倒是不错。”
宁成文:……
魏源刚跑进书院,远远就看到了这么一幕。
他心里谨记着宁馨交给他的任务,几步跑到俩人中间,对宁成文道:“怎么还不进去,今日于夫子可还要查背书呢!”
这位于夫子是所有夫子里面要求最严格的一个。
老人家须发皆白,记性却是极好的,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水准。
所以,他也便要求所有的学生将所学的篇目背诵下来。
所谓“书读百遍其义自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