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嗔没有言语,也没有动作。
张可欣叹了一口气,牵着傅嗔的手,领着他走到病床边,把傅明铎的大手抬起来,放到他的小手掌心。
傅嗔在她的带领下,总算是握住了傅明铎的手,安静地坐着。
张可欣便诱导着他说话:“学校今天都教了你什么?”
傅嗔眼睛静静看他一阵儿,说:“民歌。”
他虽然交流能力和理解能力跟普通孩子不太一样,但在音乐方面和记忆方面,从小就展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天赋。
一整首钢琴曲,傅嗔只需要听一遍,不需要看五线谱,他就能直接在钢琴上弹奏出来。
歌曲也是一样,只要他听一遍,他就能完整地唱出来。
张可欣道:“我还没听过民歌呢,你唱给我听好不好?”
傅嗔眨了下眼睛,便听话地在病房里唱起歌来。
那是一首牧民自编的歌颂大自然曲子,曲声嘹亮,没有情歌那样的勾缠腻人,只有对湖光水色的波澜壮阔的自然赞颂。
张可欣带着傅嗔在病房里待了快一个小时,一直在找机会和傅嗔说话,间或让他唱一首歌。
她希望昏迷中的傅明铎也能听见傅嗔的声音,算是一种心理安慰。
第二天,医院给张可欣打电话,傅明铎情况转危,已经进入高危病房。
同时,也有其他号码打到张可欣手机上,自荐殡仪馆和骨灰盒。
张可欣把第二通电话痛骂了一顿,直奔傅明铎所在的医院。ωωw.Bǐqυgétν.net
傅明铎带着呼吸机,面色虚弱,双目紧闭。
淡青色的颈动脉隐没在苍白的肌肤上,安静到仿佛随时会消失。
张可欣问医生:“他还有机会苏醒吗?”
医生叹气:“能做的我们都做了,剩下的要看他自己。”
张可欣就坐在病房守着他,窗外的日头由金灿灿,变成浓烈的火烧云,像是打翻了一盘胭脂。ωωw.Bǐqυgétν.net
张可欣遥望着远方,目光出神,忽然拿出手机,给傅嗔的老师打电话。
如果傅明铎就这样死了,那他总该过来送他最后一程。
手机按在数字上,还没拨出,身后传来虚弱的声响。
“张小姐……”
张可欣震惊回头,傅明铎已经摘下了他脸上的呼吸机。
明明已经虚弱到连说话都十分费力了,在她转过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