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下午,她去青苗小学接阿翡,顺道去拜访了陶先生,跟他说,有事想请他帮忙。
陶弃拱手说:“姑娘吩咐就是!”
白宪嫄:“我看了您的《笋溪集》,里面有一篇,是写庄生梦蝶的。说您做了一个梦,梦到小山抓了一条鱼,梦醒以后就见他提着鱼走了进来?是以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?”
陶弃:“嗯!没错!”
白宪嫄:“这是真实发生的一个梦,还是杜撰的呢?”
陶弃却没有回答,而是反问:“姑娘为何对这篇感兴趣?我这本笋溪集出来以后,有不少人找我参加清谈会,可是基本没人关注这一篇,因为它的文采,着实有些平平无奇。”
白宪嫄:“因为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,而且我的梦……很长很长,仿佛过完了我的一生。”
陶弃眼神一动:“是吗?”
白宪嫄:“这个梦是我去年做的。我梦到身处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,家人都遭了难,我自己也没落个好下场。而且,梦境里,去年除夕之夜,渝州下了大雪。”
陶弃:“除夕之夜,渝州的确下了大雪,所以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白宪嫄:“那个梦,似乎并不是梦!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!如今的我,仿佛是回到了过去,重新经历了一遍时间。而重新经历的这一遍,事情会随着我的改变而改变,我影响不到的事情,却依然会发生。例如那场雪!”
陶弃猛地一拍大腿:“我也是!”
白宪嫄:“您也是?”
“我写小山抓鱼回来,只是一个片段!我也如您一般,在梦里经历了自己的一生!”陶弃如闻知音,激动地说:“在梦里,老母亲摔了一跤,过世了,我便收拾行囊,带着家人去了京城,投奔伯潜公子。
然而,穆氏门客不计其数,随便一个比我出身都要高,寒门子弟难有一席之地。
我纵有满腔报负,终无用武之地,被人排挤,最终满腔幽愤而死。
回来以后,我一直尝试改变命运。例如那天,我阻止了母亲出门,她便好好的,没有出事!”
白宪嫄:“那你是回到了什么时候?”
陶弃:“我回到了……您的父亲遇害之后半个月。那时候,黑狼山匪头尚未被处决,我托了关系进去见了他一面,他说他是冤枉的,求我救他,可惜我人微言轻,救不了!”
白宪嫄心跳加速:“你为什么要托关系进去见他?是不是你在梦中就知道他们是冤枉的?你知道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