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蕾尔雅有些迷惘，这种感觉很奇妙，因为......这不是她的愤怒，而是别人的愤怒。

......

“桑多涅。”

黑暗的茧中，桑多涅微微睁开了双眸，眼中有些湿润。

“多托雷，我梦到了...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。”

她轻笑了一声，像是在享受少有的快乐。

“是么，那还真是值得怀念，”多托雷耸了耸肩，平静的说道：“我必须要提醒你控制情绪，否则丝线会感染所有人。”

“那样计划会暴露的。”

他晃了晃手中已经完全黯淡下去的深蓝色试管，认真的打量着眼前已经被无数植被覆盖的巨型齿轮，甚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。

愈发茂盛的矢车菊盛放在地面，为实验室笼罩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辉。

“是啊。”

桑多涅喃喃的说道，“但我为什么会那么愤怒呢？”

最难过的事情其实是她已经忘记了愤怒的缘由，只记得那如同怒浪般无穷无尽的怒火。

哥伦比娅对她说过，人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中，那样真的会很辛苦。

桑多涅微微苦笑着，可是除了仇恨她哪里还有活下去的意义。

活下去真的很累啊，而且她也不是轻小说里的大英雄，只是那个终将被正义抹除的邪恶反派而已。

那样美好的结局从一开始就不会属于她。

桑多涅就该像木偶一样慢慢生锈消逝，这才是最好的归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