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烟请他们坐下,泡了茶,便给老太太测脉,两只手都仔细测了。
周易和管瑶都安静坐着,没敢出声,等江寒烟测好脉后,周易迫不及待地问:「江小姐,我妈她身体没事吧?」
江寒烟微微笑了笑,说道:「老人家年纪大了,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,一点事没有是不可能的。」
周母也笑了,随和道:「就是嘛,我都这把岁数了,哪还能和年轻时候一样呢,我现在比好多老人身体都要好呢。」
老太太边说边朝管瑶瞄,心里跟明镜一样,眼神意味深长,故意对儿子说:「你要真想我好,就早点娶媳妇生孩子,孙子孙女我都喜欢,我这头疼就是闲出来的,你又不让我下地干活,天天闲得全身难受。」
管瑶羞得红了脸,撇过头不敢直视老太太慈祥的眼神,心跳得像小鹿乱撞。
周易赔笑道:「结婚这事不能着急,再说您又不是没孙子,大姐和小弟家的孩子还不够您操心的啊。」
「你大姐孩子有亲爷爷亲奶奶操心,哪轮得上我,你弟弟的孩子都上学了,也用不着***心,我现在就愁你,村里像你这个年纪的都当爷爷了,你还打光棍。」
周母嫌弃地瞪了眼,小儿子的两个孩子都上高中了,大儿子还是个光棍,别说孙子,媳妇的影子都没看到,每年她都问,但次次都是空,大儿子总说不着急,急死她了。
人哪能不结婚呢,等她老了走了,兄弟姐妹之间可就没那么容易聚一起了,父母在才有家,父母走了家也就散了,老太太就是知道这道理才愁,女儿和小儿子都有自己的家庭,唯独大儿子,形单影只,孤孤单单一个人,虽说挣了不少钱,可那有啥用?
钱能代替知冷知热的媳妇?
能代替孝顺懂事的儿女?
老太太觉得,她的偏头痛就是替大儿子愁出来的,村里和大儿子同龄的人,有几个都当上外公爷爷了,大儿子连个对象都没有,有时候老太太甚至会突发奇想,猜测大儿子是不是有那个怪病?
以前她听人说,隔壁村里有个男人得了怪病,不爱走水道,只爱走旱道,父母给娶的漂亮媳妇碰都不碰,硬要和村里的老光棍在高粱地玉米地里乱来,村里人都看到好几回了,老太太听说后,只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,但也只当个笑话听过就算。
可要是大儿子也得了这怪病,那可就完犊子了,老太太前几年愁的茶饭不思,觉也睡不好,又不敢问大儿子,也不能和别人说,这又不是多光彩的事,多丢人现眼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