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何这是何苦呢?将主这又是何苦?我这破残之身,岂有不愿的道理?王德在此谢过将主,只是怕这孩子背负着宦官之后的名声,对将来不利。”王德苦笑。
“宦官之后又如何?曹阿瞒就不是么?人之出身不能代表一切,太史公曾言,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”李秀宁笑着说,“这不算什么顾忌,凭着此次你的功绩,给孩子博一个出身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王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“小人谢过将主的大恩大德,小人及后人必忠于大唐,九死无悔,却是做不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阿瞒。”
“开句玩笑你就当真了。”李秀宁说道,“起来吧,本宫要进去和父皇说些事情,闲杂人等不要入内。”
王德躬身说道,“小人遵命。”
李秀宁进入武德殿之后,抬眼就看见李渊颓然的坐在案几之后,以手扶额,脸上有着说不尽的悲伤和没落。
“平阳,你说父皇是不是很失败。四个嫡出的儿子,老大阴沉无情,老二虚伪不已,老三早夭,老四残忍暴虐,你说朕是不是一个好父亲?”
不等李秀宁说话,李渊又继续说道,“老大是嫡长子,自古废长立幼,乃是取祸之道,但偏偏老二功劳之大已经赏无可赏,封无可封,老大已经无法压制老二的野心和力量,你说朕该怎么办?”
李秀宁心中不由想到,这算是李渊的心里话吗?帝王心术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,一个杀伐果断,任何威胁到自己皇权的存在,必然会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。
李建成是太子,虽说手上权力不大,但是身后有着世家门阀的支持,李渊难道就不会担心吗?太子建成,有朝一日联合世家将自己赶下台来?
所以将李二推出来和老大李建成打擂台,虽说是顺势而为,难保也不是存着平衡的心思,否则也不会将大部分的军权和将领交由老二麾下。
虽然李渊嘴上说是心疼儿子,但是他究竟存了怎样的心思,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。
“如今说这些事情,已经没有意义了。”李渊自嘲一笑,“还有一件事,父皇甚是痛心,但是犹豫是否要告知于你。”
“父皇,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?”
“今日朝中有荥阳郑氏官员以秘匣投书,其中言太子建成之罪行累累,骄奢**逸,秽乱后宫,残暴不仁,其中有一条更是令人发指,人神共愤。”李渊的脸色有些潮红,许是过于激动了。
李秀宁哂笑一声,“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罢了,不过是落井下石,墙倒众